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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处的覃家岗
\n文/刘清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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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\n
从那里到这里，经过一片空旷的原野
\n我行走在覃家岗的街道上，不禁会想到
\n忧伤的离开。暮春未晚，9个社区和3个村落
\n恰似万朵桃花的两面，一面笑脸欢迎蜂蝶
\n另一面捧出果子和春风吹响的木叶
\n在31平方公里的土地上，有外人无法体验的
\n喜乐和庸常。我的忧伤正在于此——
\n麦穗下藏着蒸腾的汗水，水泥路面上牛羊漫步
\n真实的幸福就像多刺的玫瑰
\n我们分享着，却始终不明所以
\n
二
\n
那就从仰望开始吧。高处的覃家岗
\n就像一轮红日，或者一盘明月
\n首先庇护着庄稼，后来也要眷顾巷陌
\n风和风暴同时穿过它的身体
\n坚硬的钢变成了纤细的铁屑
\n轻柔的花瓣雨弯曲了高耸的穹顶
\n穹顶下，“乡镇之星”“优秀街镇”“小康标兵”
\n“百强第一名”……星光闪烁创高网，璀璨夺目
\n是节日的彩带，也是生活的底色
\n比所有的物质更物质
\n比我唯一的爱恋更倾心
\n
三
\n
覃家岗到处都是舞台
\n在车间，在院坝，在医院，在学校
\n在万里平畴和立锥之地，在幸福院和幼儿园
\n在办事处，在研究所……在我们眼里和心里
\n“老男人”变奏青春，美少女舞蹈“沂蒙颂”
\n“竹板这么一打呀”，花团锦簇
\n“歌乐山巍巍，嘉陵江滚滚”，这么一朗诵呀
\n余音袅袅，绕树三匝
\n让迟到的我更像一滴水，在河流中重新辨析自己
\n像一粒风，在空气中找到了风景和至亲
\n
四
\n
或许我不能像爱一个人那样爱着覃家岗
\n也不能像爱一棵树那样爱着覃家岗的人
\n树冠上有引而不发的痛，正从春天走向秋天
\n没有土地没有养分就没有蓬勃
\n我要在更低的地方抬头，高处的覃家岗
\n才能从广角变为聚焦，从神奇变为浅近
\n我还要在炽热的夏天拧干水分，在寒冷的冬天
\n凿刻透明的冰雕。走过一条条街，踏过枯河里的
\n一块块石头，穿过一座座大楼，敲开一扇扇门
\n不为与谁交谈，只为了把时间错开
\n在寂静的夜里极目远骋，又或者闭目沉思
\n
五
\n
于是，从高处到更高处，覃家岗
\n如玉般温润，也有家的秩序，邻家的随和
\n在这里，刚和柔，柔和至柔，仿佛管弦乐队
\n和民族乐器一齐奏响，华丽在平近中巡游
\n轻巧从庄重里滋生，两条平行线
\n在倾听和倾诉交互时演绎和声
\n这就是祖国，这就是根，我们的源头和归宿
\n大地上还有灯，以闪电的名义给明白加码
\n再多一点平实，再细化一些具体
\n覃家岗就能叫醒所有沉睡的人。再多走几步
\n我就能重整行装，不让自己像泄气的皮球那样
\n停在犹豫、尴尬的斜坡上.
\n
作者注：由覃家岗街道组建的老男人舞蹈团成立于2012年，成员均为街道老年舞蹈爱好者，平均年龄60岁。该团创编的舞蹈《老男人变奏》《青春》等在全国“群星奖”评选中屡获佳绩，广受好评。在2018年4月19日举行的“知名作家走进覃家岗”活动中，覃家岗的女青年文艺爱好者表演的舞蹈《沂蒙颂》，受到嘉宾热情赞誉。故诗中有云：“‘老男人’变奏青春，美少女舞蹈‘沂蒙颂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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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原文刊发于《星星·诗歌原创》2025年第8期）
\n图片由覃家岗街道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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